绅士的品格

郭格廉作游宇译

不怕没有天才，也不怕没有聪明。

相信努力工作、坚毅和决心。长途行军最好的座右铭是“不要抱怨，迎头而上”空坛子敲出的声音最响亮。坚持你的诚实、忠诚、善良。请记住，最难获得的是无私的品质—这是男子气概中的最强音。保持你身体和心灵的纯洁。—弗雷德里克•特夫斯先生

伟大的英国国会议员和哲学家埃德蒙•伯克曾经说过，西方文明最伟大的文化成就是诚实和绅士的概念。他认为两者密切相关。伯克所说的绅士并非我们印象中刻板、彬彬有礼的形象，也不是英国人穿燕尾服戴高帽的华丽外表，而是与我们这个时代相关的更基本和深层的某种东西。

伯克相信一个真正的绅士是最好的公民，因为他为他的家人、团体、社区和国家做出诸多的卓越贡献。但他也知道绅士并非天生，而是培养而成就的。将男孩转变为绅士的过程是当今文化最急切的需求之一。 在这个被处处“彰显”个性所困扰的世纪，难道还有比这更紧迫的吗？

最近几个月，这些想法不时在我脑海中盘旋，特别是当我看到我读高三的大儿子在几乎每一个社交场合都被问到两个问题：你想去哪所大学，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第二个问题尤其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些提问的好心人所想知道并不是这个问题的字面意思，而其实是大学毕业后他希望“做”什么专业方面的事。 这个问题的问法已成为21世纪的常用语。但恕我直言，这种用法非常有问题。我们直接将问题指向专业和职业，却常常跳过一个在我看来更为重要的问题：正在崛起的年轻一代男人真正想使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称得上是好人？什么是好的生活？什么是正义，他们应该如何终其一生，做有意义的贡献？在成为经济或民事问题之前，这些基本上是精神层面和与道德相关的问题。 

我们真正要讨论的是如何能活出有意义的生命。我们讨论的是事业的概念，和一个刚刚步入并要立足社会的年轻男子所有的独特使命，对未来的愿景和内心的呼召。
如果可能，在我们亲爱的祖国我们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事业”上，而减少对“专业”的关注，不是因为后者不重要，而是因为这些年轻人成为什么样的人 将塑造新一代的国家公民和领导人。

从发达建国开始，在历史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丈夫、父亲、祖父、叔 伯、教练、牧师、教师和导师们深谙他们需要身体力行的并传递给年轻一代的美德：自力更生、坚韧、公平竞争、诚实与诚心、幽默、自律、诚信可靠、克己、持久的爱、清晰简洁的表达、勤奋、量入为出，崇敬和服务社会、国家、家庭和他们周围的人。

将男孩转变为绅士的过程是我们现在社会及文化最急切的需求之一。

培养下一代绅士们需要建立在基本道德和诚实的基础上。谦卑一度被视为伟大的品质。比如：乔治•华盛顿、亚伯拉罕•林肯和温斯顿•丘吉尔。他们相信骑士的风格永不过时，他们认同军队的荣誉感，他们从不视权利高于责任。
亚里士多德将绅士的概念归纳为 “灵魂伟大的人”。他的意思是指一个有着坚定不移和真实的内在道德指针的人。这也就是伯克设想的绅士的品格，也是美国所接受并传递给每一代男孩和年轻男子的。

约翰•亨利•纽曼写道：一个绅士的品格大致包含着：“他从不制造痛苦”；他持守永恒的真理，绅士懂得他必须忠于真理，不论他是否情愿。绅士的概念是我们文化的基石。
美国职棒大联盟前专员的父亲，费伊文森特再三叮嘱他年轻的儿子：“永远要做一个绅士”。对于世代从自己父亲那里听到同样信息的美国人来说，我们理解这话的意思是：正派、工作优秀、珍惜和维护良好的家族名誉。诚信高于聪慧。

诗人吉卜林最著名的诗句是想要成为绅士的男孩们的路标。他著名的《如果》一诗体现了对淡定和公平竞争的描述：“直面胜利和灾难，并对这两个骗子一视同仁”。这两句话挂在纽约森林山美网公开赛主球场位置显著的一个牌子上，且是上面唯一的一句话。在那块著名的草地球场上，不论你是赢家还是输家，都必须坦荡地面对胜败。

在美国，不像在英国，绅士从来没有自己的社会阶层、种族或地理定义。绅士是以他的品格、气质和世界观来定义的。
绅士看每一个人都是珍贵无价，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但是，我们是否正在混淆的文化价值观中失去绅士的品格？我们是在有意识地培养下一代男孩的勇气和共同利益，还是正在慢慢地放弃我们的义务？ 美国所有的私立和公立学校都将把男孩培育成为绅士视为己任吗？

我们的国家并非在如冬日午后的日光一般短暂的时间里建成。我们需要有怀着责任感、严肃、认真、精益求精、虔诚、爱国、勇气、负责、自我牺牲精神的一代绅士。
如果我们成功了，在这个仍然年轻的新世纪里，它将会带我们远离衰退和绝望，而朝向我们所向往的文明的复兴前进。

我们的国家在道德和理智上，已经受到创伤。一种更好的前进方式在等待着我们。可以确定，风格很重要的，但意图是最重要的。绅士能重新连接两者；这种融合让我们男人如黄金般宝贵，并成为那种每个人都想做他隔壁邻居的好公民。
伟大的绅士成就伟大的公民，但绅士是被造就的，并非天生。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历史问题是：我们将花多大的心思培育公民？我们 能做的是先从自己开始。

本文选自《公民》 2013年11月期，略有删改。